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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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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苏眠还在问赵曜这个问题, 没想到现在轮到赵欢问她。她的回答很重要吗?

如果是高良逢提出来的, 他现在是朝中最年轻的大臣, 一定暂时会避嫌。现在的余敏又有一股让人摸不透的感觉。

“我谁都不选。”她回答,“这两人, 一个是我妹夫, 一个是我弟弟, 只让我选, 我是选不出来的。”

赵欢笑着摇头, “你这么聪明, 不可能选不出,无非是在朕面前避嫌罢了。”他仰头思索了一会儿,又说, “若按亲疏远近, 朕一样选不出来, 既然这主意是小高提的,那先让他试着办一下。”

苏眠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苏眠放在心上, 由此大概过了半年, 高良逢主持的凤阁正式在朝中落下, 当初赵欢说让高良逢和余敏二选一, 最后还是让两个人都进了凤阁。到底是余敏的能力太出众。

边境处,西平和凉国组成了联盟,经常冒犯庆国。西平的尚荣城和朝廷保持着明面敌对实则相通的关系, 搅乱了凉国和西平的联盟。

赵欢的时间越来越多, 苏眠又在赵曜十岁时生了第二个儿子赵光。在高良逢和余敏的主导下, 天下处于蒸蒸向上的氛围中,好像这种太平日子会永远下去一样。

苏眠也差一点处在了这样的错觉中。赵欢再一次提出要封后,苏眠又出来阻止。

“朕始终不明白……”某天早晨,赵欢吻着苏眠的秀发发出了不解。

苏眠的顾虑多,有时候连高良逢都看不透。

“若我们是平凡夫妻,你是否会对我袒露心声?”赵欢居然透出了疲乏的语气。

苏眠依旧不语,她挣脱赵欢的怀抱,走向梳妆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苏眠突然想不起二十岁时自己的模样。虽然镜中的那张脸依旧美丽,但两颊已经比去年消瘦。

她开始变老了。

她忍不住回头看着床上的人,那个弑杀的君王,原本曲线完美的胸膛,也出现了干瘪的趋势。他的鬓角有几丝银发,在晨曦中泛着淡蓝的光。

苏眠握紧了拳头,直到指甲嵌入肉中生疼。

赵欢执政的第二十五年,凉国终于支撑不住,决定大举进攻庆国。赵欢意气风发,决定亲自出征,自然得到了朝中大臣们的一致反对。

也有例外,余敏支持了。

出征的前三天,苏眠没来由的紧张,她让人将赵曜召过来。此时赵曜已长得比他父亲还高,性格较小时候更文静。他已经接到坐镇京都的旨意,能来梦宁看望苏眠已经是挤出来的时间。

“你知道你舅舅在想什么吗?”苏眠开门见山地问。

赵曜突然屏退了旁人,凑到苏眠跟前说:“母亲,我听高师父说,如果我想获得帮助,须得你这边决定。”

之前高良逢每个月找苏眠一次,后来两个月一次,再后来,他们之间的谈话都只经过小鱼传达。这些年,朝廷的许多动向其实都和他们之间的谈话有很多关系。苏眠毕竟是现代人,将许多这边的人的未能预见制度和方法都告诉了高良逢。高良逢是个聪明人,加上有余敏在,即使处于绝境,也能柳暗花明。

至于赵曜说的这句话,苏眠却没有预料。“你师父说什么了?”

赵曜皱眉,带着迷惑重复了高良逢说的话:“师父说,时机已到,你是否能兑现当年的约定?”

苏眠霍地站了起来,把赵曜吓了一跳。

她在房间内徘徊数次后,对赵曜郑重地说:“曜儿,你去回答你师父,说我答应了。至于之后的事情,你全然听你师父的。”

赵曜知道事态严重,严肃回道:“是!”

他正要退下去,苏眠又将他叫住,她思索了一会儿,对他又说了一句:“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母亲在这里和你只说一遍,必要时,你舅舅和高师父若危害天下,你就杀了他们。”

赵曜瞪圆了双眼。

这不是他所认识的母亲所能说的话。他想回应什么,低眉一想,又吞回了即将出口的话,“是。”

苏眠看着儿子离去,心跳久久不能平歇。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她等了多年的复仇,即将一一实现。

她换了一身更素淡的衣服,前往了浣衣局。浣衣局的宫女们见到宫中唯一的妃子,又好奇又害怕,直到所有人都被叫下去,宫内交头接耳的闷响和呼吸声才完全消失。

苏眠一个人留在了浣衣局的院子里,这里修整过几次,再往前走,是她曾经待过的冷宫。

二十多年来,她从来没有忘记在这里发生过的一切。她咬着下唇,厌恶地看着这个地方。

“我们的仇很快就要报了。”苏眠呢喃着,“我替你们好好活下去了,也没有被封后。当然,也可能不会实现,但我知道你们不会怪我。”

她微笑着继续自言自语:“以后我会真正自由,不再担心受怕。自由是需要代价的,风险也很高。但即使只自由了一秒,我也是胜利者。我大概不会再回来了,如果你们在天有灵,就此别过。”

她双手合十,将自己的心意传达。

与此同时,赵曜得知了他的高师父和母亲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有往来,朝中许多人如今已成为他的亲信,然而他也没有觉察母亲和高师父居然深入到了……兵权。

他回想起母亲最后说的那句话,心中油然生起恐惧。

舅舅最近这几年一直和师父有很多分歧,他也听到许多传言。不得不说,余家很多生意都掌握在舅舅手中,若不是鱼姨,只怕他也从中分不出多少去打点朝中的人。

生意,权力。

一想到这些东西早在二十年前就布置好,赵曜不得不重新审视他那温柔和善的母亲。

他又想起了很多传言,在他出生之前,在城外乱葬岗皑皑白骨堆砌之前……

半个月后,赵曜得到了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他的母亲出宫了。

三个月后,边疆西平尚荣城内。

就在前几天,赵欢被西平的某个将军用箭射中了膝盖,他坠下马,若不是功夫好,或许当场重伤。

现在他的腿被军医处理好,只能坐在帐篷内,暴躁地听着前线的战事。

赵欢没想到犹如穷寇的凉国大军会如此顽强,一下子拖到了现在,尚荣城城主将消息汇报过来,原来凉国人的军队分四批散在边疆各关口,等着随时攻破庆国的防御。

战斗一旦开始,便不能再拖,赵欢都感到一丝疲惫,何况是前线的将领们。这样下去,别说夺下凉国,连边疆都要崩溃。他传出命令,谁能想出一举攻破凉国大军的方法,回京之后立马封侯。

这个命令很振奋人心,然而得到的方法都不太可行,有火攻,有水工,甚至毒杀等手段,都被熟悉西平战事的将领一一否决。

赵欢坐在堂上,开始烦躁。

他已年近五十,明显感觉力不从心,儿子在朝中的势力逐渐扩大,他不是没看到。这次执意出征,也有想定人心的打算。

事与愿违。

“陛下,外面一个和尚带着两个人求见。”

和尚?赵欢抬起发红的双眸,尚荣城中,他只认识一个和尚,落尘。他现在务必需要一个熟悉的人在跟前,抱着希望让人召了进来。

“赵施主,许久不见,可好?”穿着黑色斗篷的和尚走进来先问。

一旁的侍卫拔刀怒喝:“大胆,怎么直呼君上!”

赵欢立马制止了旁人,他道:“落尘,你来了都不肯显出真面目吗?”他的目光又落在了他身后同样带着斗篷两个人,他们的身影熟悉得让赵欢十分在意。

然而,随着落尘摘下帽子,赵欢又震惊了,“你……你真的是落尘?”

二十多年过去了,尚荣城内的一场争执仿佛就在昨日,而眼前的落尘,脸上没有丝毫岁月留下的痕迹,依旧是十七八岁的模样,就像是从昨日走过来的一样。

落尘微笑点头。

赵欢不禁起身问:“莫不是世上真有长生不老药?”

落尘笑了,“赵施主,小僧只是家里历代行医,驻颜有术罢了。”

赵欢记得落尘那个奇葩的老母,虽然刚才的震惊平复,依旧忍不住多看了落尘几眼。他忍不住心动,心动这种“驻颜有术”。

可他没忘了当下最重要的是什么,“你在此刻前来,是为了朕解忧?”

落尘让开身子,“其实是这两位施主准备为赵施主解忧。”

那两个人向前走一步,同时摘下头上斗篷,露出了真容。

赵欢再一次惊讶,“眠儿,小高?”

苏眠上去抱住赵欢,“赵欢,我来了!”

高良逢和落尘相视一笑。

几个人简短地叙叙旧,赵欢得知苏眠是因为担心自己才到边疆,内心大为感动。

吃过午饭,几个人在主帐内商量对策。高良逢这次不仅带来了苏眠,还带来了解决边境困局的办法。

“你想让朕假死?”赵欢没想到高良逢提出这种办法,“你想造反吗高良逢!”

苏眠按住了即将发怒的赵欢,“你先别动怒,听他说下去。”

高良逢十分冷静,“陛下,我早就了解到了,边境之所以久久不动,是因为出了奸细。所以,在军中所有的人现在都不可信。”

落尘在一旁淡然接腔:“唯有出其不意,才能扭转乾坤。”

赵欢沉住气,仔细考虑着他们的话。

现在这屋子里的三个人,都是他极信任的人。他问:“即使朕真假死,如何能骗过军中其他人?引得所有凉国大军前来?”

高良逢看向落尘,“所以这就需要落尘师父了。”

落尘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这里面有一颗药丸,能让人在十二个时辰内处于假死状态。”

“那朕若服下这药,之后的事情又如何?”赵欢依旧怀疑。

苏眠柔声道:“小高已经联系了江北总督,大军已经在路上。再说,这个药,有解药。”

高良逢信誓旦旦地说:“我们只要让西平的人相信,他们大军出动之时,落尘师父就会给出解药。”

苏眠握着他的手,说:“放心,有我在。”

这是一个重大的决定,赵欢足足思考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晚上,他终于决定答应,但他也要求,他昏迷的时间不能超过六个时辰。

晚上,苏眠为他擦拭身子,她的心情很愉快,一点看不出紧张。

赵欢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怕?”

苏眠笑道:“有什么好怕的?这种事情我不是第一次经历。”

赵欢握住她的手,阻止了她擦拭的动作。他想起了二十几年前发生过的种种,他问:“最近,朕总想起以前的事情。”

苏眠点头,“我也经常想起,不过,我想赶紧把它都忘记。”她的脸贴在他头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说,“但有一件事情我没忘记,在火山岛,你答应我三件事。”

赵欢当然记得,“朕还差你两件事,你现在有想要的吗?”

这么多年了,苏眠从来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后来,赵欢以为这是他们的默契。

苏眠悠悠说着:“我希望,明天之后,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动怒,以后,你要以自己的身子为大,知道吗?”

没想到是这种简单的要求,赵欢问:“朕总觉得你在提前给朕预防什么。”

苏眠笑了一声,“我要是有那么多心眼,你现在还见得到我吗?”

赵欢安心地拍拍她的手背。

第二天,一切就绪,帐篷内只剩下了四个人。

赵欢叮嘱了高良逢几句后,接过落尘拿来的药丸,犹豫片刻后,仰头吞下。

苏眠一直握着他的手,直到他视线模糊,眼前依旧只剩下苏眠那张素雅的脸。

赵欢终于晕过去了。

落尘不禁感叹:“赵施主聪明了一世,没想到在此时如此糊涂。”

落尘依旧是那个落尘,即使干坏事,也忍不住骂人两句蠢,他笑着问:“我们现在是三个乱臣贼子了吗?”

高良逢不慌不忙地从桌底掏出一个早就拟好的圣旨,他拿出赵欢枕头下的大印,盖上,一切尘埃落定。

在这个圣旨上,写着赵曜继位的种种“遗言”。

苏眠的手没有放开赵欢的手,她此刻是人生最安心的时刻,赵欢“死”了,从此以后只属于她一个人。她说:“他毕竟老了,也太信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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