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1 / 2）

苏眠看着赵欢，“我要你, 将宫中因我而死的人好好埋葬, 在他们坟前忏悔。”

赵欢向后踉跄一步，不可置信, “你就因为这点才不断疏远我？”

苏眠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既然都已经说开了, 赵欢也不在意周围是否有人。

苏眠说：“你我不是一路人，就像今天这样, 平民百姓在你眼里一文不值。于我却不一样。”

赵欢怒道：“在其位谋其职！我要是仁慈，今天我就不会站在你面前！说白了, 你心里没有我，才会刻意说这些话！那我又何必再对你好？”

“公子！”高良逢及时站出来，“公子……”

现在并不是讨论私人感情的时候，他发现了, 赵欢一旦面对苏眠, 就很容易陷进去。

苏眠失望地叹了声气。赵欢亲口这么说，肯定不会有忏悔的想法了。

不得不说, 高良逢的呼唤让赵欢多少恢复了情绪, 他负手而立, 说：“我答应你的条件。”

苏眠再次看向他，“当真？”

“苏眠, 你也太小看我了！”赵欢一点也不客气地回应, “我说到做到！”

“好, 我相信你。”苏眠说完, 将尚荣城的大印推向赵欢。

赵欢接过, 看了一眼，递给了高良逢，又说：“我可以说到做到，你呢？一年多以前，你说的话，可一句都没算数？”

苏眠平静地说：“你错了，我当时的话，都算数了。”

赵欢皱眉回想，加上苏眠今天让他承诺的事情，两相联系，竟想起她的确没有说谎，那些话，根本不是对他说的。

苏眠看他更失望的眼神，明白此时他们的关系真的可以告一段落了，她对着落尘母子行了礼，“谢谢你们！”

城主摇头，眸子里露出苦楚，“孩子，你说的我都明白，我和你一样的心情。今天，就让我最后一次作为尚荣城主好好款待你们吧。”

她让人进来，一一安排苏眠等人休息。临出大厅前，赵欢复杂地看了一眼苏眠，终于和她分开走。

苏眠和小鱼被安排在了城主所在的院子内住下。等独处时，苏眠才想起小鱼。没想到小鱼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害怕，反而平静了许多。

“你没事吧？”苏眠担心小鱼憋出病来。

小鱼反握她的手，说：“夫人，今时今日我才明白，原来我们一直都没有逃开。”

她不叫姐姐了，让苏眠及不习惯。小鱼将高良逢知道她身份的事情说出来，最后总结：“他们早早就找到我们了，只是一直不出现罢了。我们这几年，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苏眠发现，小鱼好像一瞬间成熟了，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苏眠说：“可我们实在过了一段自由的生活，不是吗？小鱼，只要人心自由，在哪儿都是一样的。”这是她一年多以前曾经对小鱼说过的话。

“可我和夫人不一样。”小鱼放开她的手，站起来缓缓走向门口，“我一开始就不自由，已经不知道如何自由了。现在，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梦，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罢了。”

小鱼今天想的有些多，苏眠却感到欣慰，最起码，小鱼想的事情不再以她作为参考，这就够了。

“我们回湛京吧。”苏眠说。

小鱼不再惊讶，只是问：“和皇上一起回去吗？”

苏眠摇头，“我们自己回去，敏儿离湛京不远，我们可以先去留雪县处理事情，再回去。”

“姐姐，你还逃吗？”小鱼问。

苏眠还是摇头，“你不是说了，我们从来都没逃开过。”其实她用真实姓名在留雪县做生意，就没想过不会被赵欢找到。这样的结果她并不意外。

“嗯。”小鱼接受了这个结果，想到能和余敏汇合，她多少得到了安慰。

到了晚上，临吃饭前，落尘带着他娘到了苏眠所在的房间。苏眠自然很客气地迎接她。城主性格外放，一点也不像养尊处优的人，苏眠和她交谈，忍不住想起了街上卖豆腐的热情大婶。

城主拉了几句家常后，突然话锋一转，说起了其他事情：“要是前朝没亡，我应该是个公主。”

“啊？”苏眠接不上话茬。她干脆不说话，沉默地思索着。

今日在殿堂上，城主说她是故意布下这局，引人过来。而落尘显然只是把自己当成了棋子。现在城主说自己是前朝的公主，那苏眠就能想通了。

尚荣城地方也不小，没点势力，又如何能立足？

苏眠笑了，落尘说：“娘，你又开始做美梦了。”他对苏眠道，“我们母子更愿意笑傲江湖，所以，与其漂浮不定，不如交给更能决定的人。”

苏眠说：“所以，你们其实一早就决定，要将城交给赵欢……或者凉国的人？”

落尘点头，“但我想帮你的心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