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抓虫）（2 / 2）
两大人离开堂屋后，这下也不需要人说，金梅跟陆衡州俩人自动自发的开始学习。
……
有牛二哥推荐，还有测试的成绩，不久金梅便得到消息，在陆有斌陪伴下，去镇上小学参加年级考试。
金梅很顺利的取得合格成绩，但她并未因此满足。
她的年纪摆在那儿，自然想上符合年纪的年级，所以和陆衡州报考初中完，得知考试于下个月初，也能同时参加跳级考试时，两人合计了下，决定把初中的课本搞到手，这阵子尽量自学。
“我们手上现在有牛秀燕初中一年级的课本，还差二三年级的，二年级的我想可以跟许生借，毕竟他今年要升三年级了，应该用不上。”陆衡州道。
“那我们差三年级的。”金梅说。
“所以还是得跟我爹/陆叔叔说要买课本的事。”两人异口同声说。
话落还对视了一眼。
金梅意外的挑眉。
陆衡州那没啥表情的面上，唇角微微扬起。
“明天说吧。”
……
次日早饭完，两人一块和陆有斌说这事。
“爹，我跟金梅都有信心考入初中……而这跳级考试不管有没有考好，都不影响我们入学的可能。”
陆衡州说完，金梅也跟着，“是阿陆叔叔，我跟阿州要是跳级成功，说不定上的就是二三年级，或是能够考高中或中专了，这样不仅能省时间还能省钱跟口粮呢，所以我们想去镇上废品站淘些课本，就是没能跳级成功，这些课本以后还是能用的。”
陆有斌在金梅拿到小学毕业证时，逢人就说，乐的找不到北，现在金梅又说跳级的事，哪怕乍听下觉得不太实际，还是好心情的点头。
“行，陆叔叔给你们钱去买课本。”
陆有斌给了买课本的钱后，道着，“你俩真要是考入初中，爹就给你们俩做身衣服。”
“真的嘛爹！？”听到能有全新的衣服，陆衡州难得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金梅当然也为新衣服高兴，只是先前复制的衣服还很多，这会倒没被喜悦冲昏头，便也注意到，陆有斌那来的布票？
这年头每家每户的布票都是定量的，做身衣服都费劲……这点从陆有斌上次为帮自己做身衣服，凑个布票凑了几个月便能看出，此时却是说做衣服就有，还是两人的，咋不让人感到奇怪。
不过就是感到奇怪，金梅也没有大咧咧的说出来，反而也露出开心样，表现出很是惊喜的神情，随后说起自己上次去明川市时，听到的公社消息。
上次从明川市回来时，她就想跟陆有斌说这事，只是那当口发生太多事了，导致她忘了……而这一忘就忘到现在，所以这时提，也是赶了个巧。
她猜想，陆有斌这些布票应该不是正当途径取得，想来是有门路──也就是黑市取得的。
要真是黑市取得，那么陆有斌听到这消息时，一定会想办法采买各种物资，如此，未来困难三年时，他们家应该不会太难挨了。
……
两人拿了钱后，便出了门。
许生家位在村里的南边，恰好是陆家的对边，金梅和陆衡州走去许生家时，足足用了二十分钟才走到。
偌大院门敞开，表示家里有人，金梅和陆衡州没随意进入，只站在大门前喊。
“许生在吗？”
陆衡州正值变声期，这么一喊，只有‘许生’两字明显，后面两字都消了音，听的这几天和他坑来坑去的金梅，一个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唉哟你这声音，就是叫破喉咙许生也没能听见。”
话毕，像是想到什么，金梅顿时笑的有些……嗯，欠的让人手有点痒。
两人互相学习这几天，人身攻击是没有，但这样的笑，一点儿都没少过，说习惯她这般，不至于，但不习惯，倒也还好。
总还算能忍受范围。
陆衡州睨着笑的只差没花枝乱颤的金梅，“你行你来。”
喊过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就像声嘶力竭到了极点，最后遽然消失般。
听了他这声音，金梅这下也不笑他了，借由这几天相处，她已知道，当他声音变成这样时，就会喝上一整天的温水，还时不时摸着脖子，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看来变声期的嗓子，很是脆弱。
“行，我来！”金梅没拒绝，应了后，吼的声音，丹田可叫一个沉而有力。
“许生！陆衡州来找你啦”
虽然这声音不是朝自己吼的，可陆衡州就站在金梅身旁，那有力的声线、可怕的分贝猛地惯穿耳道，让他耳朵一阵嗡鸣。
陆衡州忍不住掏了耳朵，一脸震惊的看着金梅，无法想像这种近似‘河东狮吼’般的声音，来自这么娇小的身子。
金梅没错过陆衡州的表情与动作，她那对正气又阳光的浓眉挑了挑，小脑瓜子微仰，一副骄傲姿态，“别羡慕姐，你可学不来。”
陆衡州：“……”
经过这一喊，许生家里果然有人出来了，只是出来的人──
怎么是牛秀燕？？？
金梅陆衡州刚觉诧异，还没来得及打上招呼，一名少年也跟了出来。
那是个乍看下，颇为清秀的少年，然而近看时，就会被那立体的五官给吸引住，只是这样还算不错的五官，却有双过于犀利的单眼皮，并上不笑而抿起的薄淡唇瓣，无端透了抹寡情之态。
这样的长相非常有侵略性，不是这年代人喜欢的容貌，却也相对好认，让金梅一下就认出，这是陆衡州的铁哥们，许生。
几个少年少女打过招呼后，许是注意到她的视线，许生看向她时，微微挑了眉，“怎么会突然带金梅过来？”
很明显的，这话是对着陆衡州说的。
陆衡州没解释，更没废话，一开口便是，“你今年不是要升初三吗？我来跟你借二年级的课本。”
以许生跟陆衡州的交情，陆衡州这么说，许生定是二话不说拐入屋里拿东西，然而这名眉目犀利的少年，却是面露尴尬。
“呃……我被留级了，今年还是二年级，课本没法借你。”
这话一出，这会不止金梅跟陆衡州讶异，就是牛秀燕也错愕的看向许生。
“怎么会留级？”陆衡州纳闷问。他虽然不再跟许生一块上学，可以前也知道许生成绩不错，而这份不错在听到他留级时，哪能不讶异。
许生却是不想回答这问题。
牛秀燕虽也想知道许生为什么会留级，可比起这个，惊讶后知晓陆衡州要借课本，一时插不上话的她，双眼顿时一亮。
“陆三哥，我这儿有，可以借你！”
今年才要上初中二年级的牛秀燕，那来的二三年级课本？
所以她这么一说，不止陆衡州皱了眉，许生亦是，而许生眉眼本就犀利，眉头这么一皱，整个人便跟只刀似的，锐利的像要划伤人般。
“你课本借阿州，被人知道了，还不被说的难听。”许生朝牛秀燕道。
牛秀燕愣了愣，没想许生会这么说，正想以‘她课本是要借金梅的’为由，陆衡州却是开口拒绝。
“不用了牛秀燕，课本的事，我跟金梅自个想办法。”哪怕陆衡州还是个未成年少年，可乡下人早熟的很，多少从牛秀燕态度上看出了点什么。
牛秀燕有些不悦的噘了嘴，“你自个要想办法就想呗，干啥说金梅也要自己想？”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牛秀燕借课本给金梅的用意，也十分明显。
“不用，金梅也不想麻烦你。”陆衡州神情淡淡的道着，彷佛说着拒绝的不是他，一点不好意思都没。
金梅：“……”我什么时候说了这样的话？
金梅上次收了牛秀燕的课本，陆衡州就怕之后没完没了，没想到还真是……果然怕什么来什么，可考虑到牛二叔的帮忙，他这拒绝牛秀燕的话，还算客气。
却没想，这份客气让牛秀燕更来劲。
“你又不是金梅，哪能替她回话？而是我是要帮金梅，关你啥事？”牛秀燕哼了声，转头对金梅说：“金梅，我的课本借你，你现在就要？那我就回家拿。”
牛秀燕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看到陆衡州瞬间拉下的脸。
陆衡州性子闷，却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我跟金梅是一块学习的，你借她还不是……”陆衡州话一瞬打住，不想点破的坏了彼此名声，只冷硬道：“说不用就不用，你咋这么烦？听不懂人话？！”
陆衡州眼底尽是不耐与警告，看向牛秀燕的视线更是如淬了冰的刀子般，冰冷的同时，也生生的把这娇生惯养的少女扎个体无完肤。
少女面上血色退去，苍白着一张俏脸，咬唇的傻愣在那儿，一副从未被这般嫌弃过的不知所措样。
金梅看着这样的牛秀燕，心里说不同情是不可能的。
但是同情归同情，要她帮忙说什么，却又不可能。
要知道这年头十分注重名声，稍微风吹草动，都会被说成耍流氓什么的，陆衡州这般，也是为了彼此好。
当然主要的是，牛秀燕的态度也很奇怪。
之前
清大沟，拉车倒烂泥遇上牛秀燕时，牛秀燕是满口让陆衡州不要怪许生他告知上学的事，维护姿态足足的，像是有点那啥意思了，可现在，却在陆衡州态度冷硬下，露出这副受伤神情……
金梅狐疑的看着牛秀燕，不太明白对方此时表情是什么意思，甚至不懂，牛秀燕咋没听出陆衡州言语下的拒绝之意？
如此没眼色，着实不像牛秀燕平时待人的模样。
许生看着尴尬场面，忙出来缓和气氛。
“阿州定是最近学习累了才这样，秀燕你别放心上，他不是故意的。”随后转头，对陆衡州道：“我知道你学习累了才这样，秀燕也是一番好意，你这样，是有些过了。”
许生这么说，金梅视线不禁转向他。
也在这时，牛秀燕像是被戳到了某根神经般，遽然发飙的朝许生骂：“少拿那些好听话呼哢我！陆衡州是什么性子你比我清楚！我也不傻！”
“陆衡州！你好样的，别以为以前救过我就能把我的好心当驴肝肺，给我记着！”
像是气坏了，牛秀燕那不显露的娇蛮劲，于这一刻尽现，然后说完话，自个也僵住，随即慌乱的看向陆衡州，见对方面无表情，气的跺了脚，哭的跑走。
“秀燕！”许生紧张的喊，人也跟了上去。
而在许生追过去之前，金梅没错过对方朝陆衡州瞥的那一眼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怪异的就像是……带了丝怨？或生气？
由于那眼神眨眼间就消逝，金梅并没有看得很清楚，多少不怎么确定是不是了。
牛秀燕被气走，许生跟了过去人不在这儿，继续待在许生家里，哪怕只是前院，都很奇怪。
金梅出了声，“咱们去镇上废品站看看？”
课本没着落，也只能去废品站找。
“嗯。”陆衡州应了声。
只是这声里，透着一股不太高兴的闷意，金梅想着许生离开前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倒没去理陆衡州是啥心情。
就这么走了一段路，不久，金梅终于研究出许生为什么是那种眼神时，突然意识到，似乎，就在刚才，她目睹的是一场你喜欢我，我不喜欢你，而兄弟喜欢她的三角恋？！
金梅有些懵：这才几岁呀！
于是这一路上，金梅看陆衡州的眼神有点怪。
陆衡州不是木头，见金梅好几次的欲言又止样，在她不知第几遍看过来时，没好气问：“有什么就说，不要来来回回的看了我好几次，却又什么都不说的毛病样。”
金梅觉得，这人再也找不到过去那副闷葫芦的可爱感。
“哦，你为啥不喜欢牛秀燕？”牛秀燕的年纪虽然小了点，可清丽的模样不难看出，以后长开的容貌定是娇美动人，而有这份容貌，家里条件又不错，一家子还把她宠上天，娶到她的人，未来该是可以少挣个十年。
这般想，金梅觉得牛秀燕的条件还真不错。
妥妥的白富美，搁在里，都是女主标配了……想到这，金梅也不禁想，穿越大神是不是把她给胎穿错了？
所谓的金手指，人生赢家，应该就要像牛秀燕这样吧？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一个路人甲……
即便不是路人甲，也撇不开让人觉得这是要让她白手起家之感。
金梅怒，再次于心底把穿越大神骂了遍。
“我为什么要喜欢牛秀燕？”陆衡州反问，一脸莫名，随即似是想起了什么，嫌弃道：“老是一副我想对你好的母爱泛滥样，我看的恶心。”
金梅呆呆的看着陆
衡州。
要是牛秀燕知道你这么说她，信不信她冲过来一巴掌搧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