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2 / 2)
“不知道呢,也许是花儿们不肯结果让它们吃了吧。”
锦觅跟润玉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娘亲娘亲,那里。”阿宁突然很开心地指着一座楼宇。
锦觅觉得阿宁的记性还是不错,只带他来过一次闻星楼就记住了,又想起来好像她跟润玉的初次相遇就是在这儿,想想当时两个人还真是有点滑稽。
“我就是在这儿第一次看见觅儿,我那时候无比庆幸自己走进来,然后与觅儿相遇。”
锦觅与他相视一笑,当时觉得怪诞木讷的富家公子原来还有更不得了的身份,而他当时种种慌乱的行为皆是因为遇到了她,锦觅心中很是甜蜜。
锦觅还想说些什么,冷不丁被人撞了一下,阿宁一个没拿住,手上拿的糖人掉在了地上。
“抱歉抱歉,姑娘,没撞伤你吧。”
锦觅一看,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说她雍容华贵不是指她穿戴了多少金银,相反这位女子只简单地簪了几根钗子,最独特的还是她眉间描绘的牡丹花样,眉宇间的气度非金银能衬托出来。
一见人家是一位生的好看的美人,锦觅刚刚被撞到的脾气消了大半,美人这样诚恳地道歉了,她怎么能不依不饶呢。
“没事儿没事儿,”锦觅看着自家阿宁没了糖人之后委屈的样子,继续说,“真的没事儿。”
“看我,把小公子的糖都给撞丢了,自然是要赔个不是的。”那位美人从袖子里拿出几颗奇特的小果子,“这是我家中独有的小玩意儿,口味酸甜,给小孩子吃正好解腻开胃,小公子还请笑纳。”
这,锦觅有些为难,虽然难为人家一片好心,但是她也不能轻易让阿宁吃了这模样奇特的果子呀。
见锦觅有些犹豫,美人儿也不恼,径自拿了一颗吃了,又拈了一颗逗阿宁,阿宁还是小孩子,喜好新鲜,一听能吃到这样有趣的果子,高兴的早就把掉了的糖人忘记了。
“觅儿,接着吧,我看阿宁也是想吃的,这位...贵人不是说吃了对小孩子也是好的吗。”
润玉都这么说了,锦觅也只好点头谢过之后把果子放到阿宁手上。
那果子还真的是很小,阿宁都能一只手拿着吃,锦觅擦擦阿宁流出来的口水,刚一转头就看到美人双眸含愁地看着自己。
“多谢贵人的果子,看您眼生,是从外地来的吧。”
“啊,是呢,我跟我....夫君都是从外地来的,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刚刚还把姑娘撞了,可真是莽撞得很。”
“我看姑娘面善得很,不知可否冒昧一问姑娘闺名。”
又不是男儿家来问,看着这位美人年轻得很,家中即使有儿子也应该年岁不大,犯不着特意来问她闺名,许真是如她所说看锦觅面善,想多打听些。
“我叫锦觅。”
“锦觅....好名字,好名字啊。”美人一听她的名字竟激动地眼眶含泪,莫不是有什么故人也叫这个名字?
美人拿起帕子擦擦眼角,对锦觅展颜一笑,“我叫牡丹,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牡丹姨吧。”
“诶!长......牡丹,你跑哪儿去了,让我找了老半天。”又来了一位矮矮胖胖的老头,别看一把胡子,脸色竟然还是红润的,最有趣的是这老头的头上别着一根胡萝卜,还带着叶子的那种,锦觅偷偷笑了。
“这便是我的夫君了,老胡,来,这是锦觅。”
“锦.....锦觅?!锦觅....”老胡老头瞪大了眼睛看着牡丹,“是.....是锦觅?”
“刚刚我把人家给撞了,幸好人家没有怪罪。”相比于身边老胡的失态,牡丹不可谓不镇定,脸上已经看不出刚刚的激动。
锦觅觉得这二人奇怪,又不好说出口,反正她见过的怪事也不少,说起来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已经能泰然处之了。
那二人打过招呼之后就走了,锦觅见阿宁啃果子啃得欢,便也不去在意那两人奇怪的举动,,正所谓相逢即是缘嘛。
锦觅欢欢喜喜地回到家中,见到已经送来的布匹,心情又好了几分,拿着料子在润玉身上比来比去,念念有词地说这儿要长一些,袖口要窄一些,润玉乐得被她摆弄,但此时花界之中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先花神梓芬的灵位前,只见得一位女子跪着哭泣,她身旁还有一位老者陪伴。
那两人正是长芳主牡丹与老胡。
“老胡,你今天见到她了吗?她长得多好看啊。”
“是呀,我们家小淘淘在哪里都能过得开心快乐。”
“可是我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她的气息,”长芳主落下泪来,“老胡,如果今天不是看到润玉陪在她的身边,我根本认不出那就是锦觅,就算我跟她面对面,我也根本想不到那个女孩子就是锦觅。”
“长芳主,你切莫伤怀,好在锦觅如今已经被找到了,往后定不会叫她受委屈。”
“委屈?她受的委屈还不够多吗。”长芳主愤愤道,“锦觅是我们花界护了三千年的宝贝,当年先主临终之际将锦觅托付给我,而现在,现在锦觅却,却变成这样。我如何对得起先主,我不如就在先主灵前自毁元神谢罪。”
“长芳主,此事不能怪你呀。”
“那我能怪谁呢,是我没有照顾好锦觅,我以为她嫁给了润玉,成了天后就不会有危险,可是,可是不是这样老胡,锦觅她,锦觅她被人生生地从天机□□推了下去,那是何其歹毒的用心,这是叫我们生生世世再也找不到她啊。”
“先主被那荼姚残害,遗留下来的血脉又被她的好儿子好侄女迫害,难道要我们花界被那鸟族灭个精光他们才肯罢休吗。老胡,吩咐下去,今日起花界所有花木所结果实皆带上剧毒,让来采食的鸟族留下命来,我花界跟鸟族势不两立。”
“长芳主,不可呀。鸟族族人不计其数,若是我们因为锦觅而肆意犯下杀业,只怕到时候是由锦觅来担这个果呀。我也恨那鸟族穗禾,可是为了锦觅,她现在身为凡人,鸟族若是绝地反扑,只怕锦觅安慰有恙。”
“先主,先主,牡丹对不起你呀。”长芳主在先花神灵前痛哭,老胡也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润玉赶来时,正是这样一番情形。
润玉跪在先花神灵前三叩首以后才起身,身旁是养育觅儿长大的两位前辈,之前在得知了觅儿的事情之后更是满脸惊愕。
长芳主在润玉叩拜时已经恢复了神色,她现在是花界的长芳主。
“锦觅的事你瞒了我们这么久,只是用她去找她父亲了,不在天宫这样的话来糊弄我们,天帝陛下当真觉得自己能一手遮天粉饰太平吗”牡丹知道这件事不能怪润玉,可是她忍不住,忍不住要把心中的怨气发泄出来,尽管她知道润玉的心里也不好受。
“长芳主教训的是,只是觅儿的事是润玉照顾不当才让她受此劫难,润玉羞于开口,更不愿长芳主因此事徒增烦忧。两位是觅儿的亲人,得知此事后心中又怎能平静,润玉斗胆隐瞒,只是在终于有觅儿的消息之后才敢将实情告知,只希望长芳主能消气。”
听到润玉这么说,长芳主的态度也软了下来,毕竟在她面前的是当今天帝,能如此对她一个小小的芳主说话已是极大的尊重。
“你能确定她就是锦觅吗。”
“我确定。”
长芳主看着润玉如此肯定,心中更是悲痛,正如润玉所言,锦觅的气息被净得一干二净,若不是润玉找到她,不知道还要受多少苦。
“那鸟族,你当如何处置。那穗禾,此时又在何处。”
“鸟族正像长芳主如今一样断其吃食,让其年幼一代数量减少,以此打击鸟族元气,润玉以为这番已经足够,毕竟真正的罪魁祸首只是属于鸟族,鸟族其他族人也是无辜,不必断其生路,为觅儿积德也是好的。”
“至于穗禾,请长芳主放心,润玉一定恪尽职守,务必让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