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娶媳(三)(2 / 2)
所谓有志者事竟成!
既动嘴不成,那他便动腿!
势必完成繁衍子嗣的大计!
刘湘婉脸色涨红,低声道:“日后你定要对我对我好。”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此生我魏廷茂绝不负你。”
刘湘婉抬手遮住他的眼睛,轻声道:“好。”莫要在这般身轻的看我,我怕,很怕,既怕你对我太好,而我未能对你付出全部感情,又怕我对你付出所有情意,而你得到我之后,对我弃之不顾。
魏廷茂随即大被一蒙,二人你叠我,我叠你,作成堆。
刘湘婉脸色涨红,低声道:“你……你……轻点……”
魏廷茂开了荤,方知晓为何男人都喜醉死在温柔乡,这滋味果然能让硬汉绕指柔,柔声道:“时辰还早,咱们还可以继续……”
闻言,倘若刘湘婉身上有力气,定然狠狠将其踹到床下,这厮太过得寸进尺,从来都是好酒慢慢品,好菜慢慢吃,他倒好!好日子皆可一天过,这是有今日没明日,忙拦住他,轻声道:“咱们可是要过一辈的夫妻,日后的路还长着,咱们慢慢走便是……”
魏廷茂见她说话有气无力,到底心疼她,轻声道:“好,为夫不在折腾你。”
刘湘婉眉眼一笑,娇笑道:“多谢相公!”
只苦了她的老腰,明日还得给公婆敬茶,也不知她能否走动路。
待魏廷茂神清气爽,一脸满足之色,刘湘婉早已累的昏死过去,他摸了摸她额头的虚汗,低声道:“为夫抱你去沐浴可好?”
也不知她听没听进去,只见魏廷茂轻手轻脚掀开帷幔,从床边拿过亵裤套上,光着上身抱着她去耳房,方缓缓开口:“来人……”
门外的赵妈妈听到传唤,轻轻推开门,垂着头进去,久听不见动静方小心翼翼的抬头,瞥了瞥床边,空无一人,而屋中散发着一丝靡靡的味道,只见她眼里的喜意甚重,侧耳倾听方缓缓走至耳房,轻声道:“姑爷……”
魏廷茂冷着脸,淡淡道:“妈妈唤人进来,收拾下被褥,还有端热水进来。”
赵妈妈见姑娘被姑爷包裹在怀里,想必……姑娘累的不省人事,又见她额头沾了些许碎发,不免有些心疼她。
赵妈妈躬身点头,脚步轻移的退出去。
魏廷茂抱着刘湘婉坐在一旁,细细端详她的脸,抬起粗犷的大手从她的脸颊抚摸至她的下巴,只听她呢喃一声,将头埋进他胸口继续睡,见此,魏廷茂不由越发抱紧她,怀中的小人是他费尽心思娶来,自是要珍之重之,这世间唯有他可欺负她,至于旁人……胆敢碰她一根手指,定让其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一会儿,便听踏踏的脚步声传来,待几人进来,赵妈妈冷着脸,训斥道:“脚步放轻些,小心惹怒爷,有你们苦头吃!”她跟随姑娘陪嫁过来,整个院子除了姑娘与姑爷,便是她说话有分量,遂从明日起,她定要打理好这院子的大小事宜,不让姑娘费一丝心神。
待两个老妈妈在木桶里倒满温水,魏廷茂方淡声开口:“下去吧!”
两个老妈妈对其福了福身,轻手轻脚的退出去。
内室,赵妈妈着人重新换了被褥,待姑爷与姑娘沐浴后,便可安心入睡,只是姑爷折腾到这个时辰,也不知明日姑娘能否起来……为了不被三公主诟话,明日她还是早一刻钟唤姑娘起床吧!随后带人脚步轻移的退出去。
魏廷茂率先进去,见水温适宜方抱着她一同沉下身子,因知晓她腰酸,便伸手替她不住按摩,果不其然,刘湘婉眉眼舒展,喃喃道:“这是哪?”
魏廷茂淡笑道:“睡吧!一切有为夫在!”
刘湘婉困顿难挨,依言闭上眼,由着魏廷茂折腾,待他擦干二人身子的水渍,方抱着她回到床上躺下,又让其枕着他的胳膊继续睡觉,他则慢慢抚摸她的后背,感慨道:十年磨一剑,仍能利剑出鞘,今晚的洞房花烛夜,与他而言,自是水到渠成,不亦乐乎。
既然成了亲,知晓其中的滋味,日后自是每晚都要鼓弄媳妇……
倘若熟睡中的刘湘婉知晓他的这个念想,定是一脚将他踢飞!
翌日一早,赵妈妈在外轻声道:“姑爷,姑娘,时辰不早了,该去请安了……”
只见魏廷茂猛地睁开眼睛,看了眼趴在他怀中,大腿斜跨在他身上的人,无奈的笑了,看着平日文文静静的人,没想到睡姿竟这般出乎人意料……轻手轻脚的拿开她的手脚,见其翻个身继续酣睡,方掀开帷幔踢着鞋走出去,推开门,低声道:“无需唤她,让她继续睡。”
赵妈妈脸色一僵,小声道:“姑爷,今儿姑娘要敬茶给……”
魏廷茂淡淡道:“有何关系?”
闻言,赵妈妈自是喜不自禁,姑爷这般体谅姑娘,她焉何要反对,遂躬身含笑道:“老奴明白。”
魏廷茂点了点头,将门关上,掀开帷幔又重新躺了进去,将睡得酣甜的小人楼在怀中,轻声道:“睡吧……”
直至日上三竿,刘湘婉方大梦初醒,睁开雾蒙蒙的双眼看了眼头顶,眨了眨眼睛,红色!怎会是红色!她的床幔不是藕粉色吗?随后猛地坐起来,狠狠拍打额头,她怎给忘了!昨儿她成亲,今儿是她给公婆敬茶的日子,再看诺大的拔步床,唯有她一人,脸色骤变,慌张道:“妈妈?招娣?招银?”
赵妈妈听到里面的声音,忙推门进去,就见姑娘衣衫凌乱的坐在床上,忙道:“姑娘,您怎么了?”
刘湘婉忙扯着她的胳膊,焦急道:“妈妈,现在是什么时辰?”
赵妈妈身子僵了僵,垂下头,低声道:“辰时三刻!”
什么!
刘湘婉脸色一变,忙从床上爬起来,慌张道:“妈妈怎没唤我起床?”明知她要去敬茶,还让她肆意贪睡,这不是想着她,而是在害她。
赵妈妈轻声道:“姑娘,你所担忧之事,老奴焉能不知,不过……”声音一落,眉眼带笑:“不过姑爷发话让您继续睡,老奴又怎敢随意置喙!”
刘湘婉仰天长啸:“他这是虱子多了不怕痒,真真是破罐子破摔!”
“姑娘……”
刘湘婉揉了揉额头,缓缓道:“伺候我穿衣!”
这时,魏廷茂从外面走进来,见她无精打采的坐在床边,快步走去,轻声道:“身子可还疼……”
这人……这人……众目睽睽之下,怎如此不知羞!
“你就不能要点脸吗?”脸皮厚如城墙,可她脸皮薄,薄的好似一张纸,一戳就破。
魏廷茂淡笑不语,瞥了眼众人,淡淡道:“伺候奶奶穿衣,”又看向招娣,淡笑道:“你且去厨房,让她们将早膳送来。”
刘湘婉扯了扯他的衣袖,慌张道:“咱们还要去敬茶,哪有功夫吃早膳。”
魏廷茂拍拍她的手,淡笑道:“无需担忧!”
“你可是跟他们解释过?”
解释?
他可不是会解释的人!
魏廷茂淡笑道:“他们又不是傻子,倘若我们不过去,他们愿意等就等着,不愿意自是打道回府!”
“这样不好吧?”
魏廷茂斜了她一眼,淡笑道:“还是说你有何法子?”
说到底还是因她贪睡,起晚了,遂事到如今,她能说甚!还有脸说甚!
刘湘婉眨了眨眼睛,马屁道:“自古妻为夫纲,妾身自是听相公的话。”只是不知魏家两霸是否会气炸天!
门外,向嬷嬷求见,魏廷茂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淡淡道:“进来吧!”
向妈妈进去后,眼神不敢随意乱撇,余光看到二少爷的身影,对其福了福身,低声道:“老奴给二少爷,二奶奶请安!”
“此番过来,有何事?”
向嬷嬷低声道:“二少爷,老爷唤老奴过来,是想问二奶奶何时过去敬茶?”
魏廷茂手指敲了敲桌面,淡淡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可是二少爷……”
魏廷茂下巴微抬,眯着眼睛,阴冷道:“怎么?我的话你也敢置喙?”
向嬷嬷身子一颤,低声道:“老奴不敢,老奴这就回去禀告!”躬下身子,轻手轻脚的离开。
再看屋中众人,皆垂着头,大气不敢喘,招银尚好,可招娣见识过姑爷的手段,脸色发白,身子发抖,刘湘婉低叹道:“切莫这般吓人!”
魏廷茂瞥了眼瑟瑟发抖的招娣,淡淡道:“还不去厨房!”
招娣神色踌躇,见姑娘点头,方飞快离开。
魏廷茂见六妹妹要下地,起身上前,躬下身子为其穿鞋,见此,刘湘婉不自觉缩了缩脚,焦急道:“别,别,我自己来!”
赵妈妈也道:“姑爷,还是老奴来吧!”
魏廷茂头也未抬,拿过她的脚,轻声道:“为夫为夫人穿!”亲自给她穿鞋,又将她抱到梳妆台,方轻声道:“赵妈妈,你等过来服侍吧!”
大约半盏茶功夫,招娣带厨房的人过来,二人手中端着膳盒,进来后福了福身,方轻手轻脚打开膳盒,将膳食一样一样摆放在桌上,临出去前,本想偷偷瞧瞧二奶奶的面容,竟对上二少爷阴冷的眸光,顿时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带着满身惧意退下。
整理好仪容的刘湘婉走过来,看到桌上的膳食,眼睛微亮,喜不自禁道:“都是我喜欢吃的早膳!”
赵妈妈含笑道:“姑娘,这些都是姑爷吩咐厨房给您做的。”
刘湘婉‘咦’了一声:“你特意着人做的?”
魏廷茂拿起筷子,夹了一只包子与她,淡笑道:“赶紧吃吧,一会儿还有硬仗要打!”
刘湘婉眨了眨眼睛,轻笑道:“你可会为我出头?”
“犹记去年为夫替你出头,不是让你训斥一番,今儿……”魏廷茂夹了口小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淡笑道:“今儿且看你,不是吗?”
昨晚消耗太多力气,刘湘婉腹中早已空空,狼吞虎咽的咬了一口包子,三两下便咽了下去,缓缓道:“我是谁的媳妇,谁自然替我出头!”
魏廷茂含笑道:“不错!”
有他在,她有何可担忧,遂漫不经心的与其说话,轻声道:“咱们这么晚过去,公爹许是不会说什么,公主……”
魏廷茂冷哼:“今儿就是要狠狠打她的脸。”
刘湘婉点了点头,此处毕竟是魏家,她初来乍到,还是听眼前这个地头蛇的话,他让作甚便做甚,既省得她操心又能趁机窥探魏家的局势。
豆包缓缓走进来,魏廷茂瞥了眼众人,轻声道:“你们先下去。”
赵妈妈等人躬身退下。
“出了何事?”
豆包低声道:“少爷,适才奴才去打听,公主发了好大的怒火?”
刘湘婉咀嚼的动作一愣,慢慢看向魏廷茂,只见其眉眼微冷,嘴角冷笑,轻声道:“父亲可有说甚?”
“老爷只是说您行事不知分寸而已。”
“我焉能似他这般面面俱到!”魏廷茂眯了眯眼,淡笑道:“不过唯有父亲这般,才能如此左右逢源吧!”讽刺意味甚浓!
刘湘婉低声道:“长辈的事咱们莫要置喙,总之没惹到你,自是其热融融的一家人。”
魏廷茂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六妹妹说的有理。”
夫妇二人用过早膳,魏廷茂并未带她去正厅,而是带她去了魏家宗祠,刘湘婉眉眼一挑,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与其一同跪下,只听他低笑道:“娘,昨儿儿子成亲,今早带媳妇过来看您。”
刘湘婉对其恭恭敬敬磕了一头,清脆道:“魏刘氏湘婉拜见婆婆。”
“娘,您可喜欢她?”魏廷茂轻笑道:“她比您坚强,比您勇敢,比您爱护至亲,日后儿子有她相伴一生,此生足矣。”
话到此处,刘湘婉轻声道:“婆婆且放心,只要相公对妾身一心一意,绝不有二心,妾身如何待至亲,便如何待他,日后定不让他觉得身边无人可依靠,形影单只。”
魏廷茂紧紧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此生我绝不负你!”
他们夫妇去宗祠拜见青墨她娘,三公主知晓后,狠狠摔掉手中的茶杯,怒声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魏松低叹:“青墨怎如此不知分寸!”
三公主双目阴狠:“看见没?昨儿老二不仅众目睽睽之下打本宫的脸,今儿更将本宫的颜面踩到地上,”狠狠扣着手心,冷冷道:“她娘是个什么东西,死后让她进魏家宗祠,已是本宫大发善心,没想到竟惹出今儿这般的祸端。”
闻言,魏松猛地站起来,怒声道:“公主,你怎能这么说!她也是我的发妻,如何就进不了魏家宗祠!”
好!好!很好!
“她是你的发妻,那本宫呢?”三公主厉声道:“你们父子要将本宫践踏到何地步才肯罢休!”
“你……”
三公主脸色铁青,冷笑道:“既然老二夫妇在那等着本宫,本宫自是要过去与他们会一会,”眸光看向向嬷嬷,冷笑道:“咱们走!”
魏松忙唤:“公主……”
三公主身形一顿,淡笑道:“老爷,你还不快跟上来,你可是老二的亲父,他便是不念及本宫这个嫡母,总不能忘了您吧!”
尧哥三兄妹互相看了看,终还是跟过去,生怕二哥欺负他们娘!
魏家宗祠,魏廷茂淡笑道:“一转眼,儿子已有十年未来拜见您,想必您心里定然骂儿子心狠、不孝,”声音一顿,苦笑道:“可儿子心有怨言,父亲那般薄情寡性,您为何还要为了他泪下沾襟,最后郁郁而终。”
“父亲在重要,焉能比得上您的孩儿们?”魏廷茂从刘湘婉手中拿过丝帕,慢慢擦拭他娘的牌位,轻声道:“没娘的孩子活的最是凄苦,可这些娘许是从来没想过吧?”
“相公……”
魏廷茂眼眶微红,低声道:“我与娘十年未见,你就让我跟她说说心里话吧!”
刘湘婉低叹道:“往事如风,斯人已逝,你又何必太过执着。”
魏廷茂轻声道:“娘,如今儿子心底的怨念已平复大半,日后年年过来拜祭您,”将他娘的牌位慢慢摆正,拉着六妹妹的手,对其跪下,轻声道:“娘,儿子知您心里怨恨儿子,怨儿子不来看您,儿子知晓错了,从今以后,年年带媳妇过来拜祭您,可好?”
这时,三公主踏声而来,轻声道:“本宫从不知,青墨这么有孝心,这些年来若不是本宫打理魏家宗祠,你娘牌位上的灰尘还不定落下多少。”
魏廷茂恍若不闻,对着他娘的牌位恭敬的磕头,方拉着六妹妹起身。
刘湘婉起身后,看到匆忙跟来的魏松,对众人福了福身:“父亲,母亲。”
一句话就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摆放的明明白白。
三公主眯了眯眼,轻笑道:“果然是刘家老太爷教养长大的人,这份眼力见与心智,旁人不及矣。”
“多谢母亲夸奖,”刘湘婉对其福了福身,含笑道:“祖父却是时常这么夸我。”
闻言,众人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只见她眸光清亮有神,神色自若,毫无畏惧之色。
三公主脸色一冷,冷笑道:“好个先声夺人!”
刘湘婉自是不害怕,魏大哥跟魏家人早已势同水火,她自然夫唱妇随,又何必跟他们打官腔,若你耍横,我比你横一分,若你耍狠,我也不差你多少,若你比人,我相公怕是甩公爹十条街,遂她有何可怕!有何可畏惧!
魏廷茂淡笑道:“不错,我的人就该仰首挺胸,旁人再横又如何,不过是秋后的蚂蚱,上跳下窜罢了!”
“老爷,你听到了吧!”三公主信步上前,慢慢走至魏家众人的牌位前,看到魏廷茂他娘的牌位,眼睛眯了眯,淡笑道:“老二,即便我是秋后的蚂蚱,可我捏死你,或者说……”趁人不注意,拿起他娘的牌位,对其晃了晃,只听‘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两半。
再看魏廷茂与魏松脸色瞬间惨白,魏松更是捂着胸口,摇摇欲坠,看着地上碎成两半的牌位,身子猛地往前栽过去,重重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