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一样（2 / 2）

他抬手握住苏子延的手，将抵在自己下颚的那把枪移到自己的的太阳穴处，慢悠悠的开口：“那我呢？”

“什么？”

“杀掉我以后你是不是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伯特伦的声音极其温柔，听起来完全不像在讨论这些生死之事。

苏子延的眉头锁得更紧，他不知道这狼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像不怕死一样，伯特伦手一伸便揽过苏子延的腰将他带入自己怀中：“杀掉狼人的时候，你会有罪恶感吗？像对这个人类一样。”一边说，伯特伦那只不听话的手还顺着苏子延腰间缓缓上移，轻轻抚摸他的肩胛骨。

他凑近他的耳边，沉声柔缓的质问：“Sue，告诉我，当你用这双手杀死我的族人时，你是什么感受呢？”

这一瞬间，苏子延突然有些恍惚。

他耳边响起阵阵回声，眼前也不停闪现着混乱的画面——保安伴随着枪声倒在地上，不，不对，那支手枪装了消音器，倒在地上的也不是保安，是狼人！是一个额头被子弹击中的狼人！他的身子被鲜血浸透，那血像是有生命般，追赶着汇聚到一双黑色皮鞋边——这是他的脚！苏子延发觉自己正站在血泊中，他的身上，手上都布满鲜血！

杀掉我的族人时……是什么感受？

伯特伦的声音像被按下复读键的录音似不停循环回放。

你会有罪恶感吗？

杀死狼人时，你会有罪恶感吗？

对了，狼人！

他们是狼人！

听到这个词，苏子延瞬间清醒。他意识到这根本不一样！杀掉人类和杀掉狼人……根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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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韦特就在前面。”不知什么时候，伯特伦已经放开苏子延，径自走到了前方。他自如轻松的神色与苏子延因不安颤抖的睫毛形成强烈对比。

“Sue，你还好吗？”

并未理会对方的关切，猎人沉下眼眸朝走廊深处走去。伯特伦看着那坚挺孤傲的背影摇头笑笑，很快就跟上了脚步。

虽然不知哪里总是传来瘆人的水滴声，但之后却没再碰上拦路的保安。终于伯特伦和苏子延在挂着“铁面狼”牌子的门前站定脚步。

“我没骗你吧，他就在里面。”伯特伦讨好的问：“现在是不是很想对我道谢？”

“吃屎去吧。”苏子延看都不看他，冷漠回应。

无所谓的耸耸肩，狼人心想，如果哪天Sue真的向他道谢那可能才比较可怕……然后他抬手敲门。沉重的铁门发出哐哐声响，在走廊里形成沉闷回声。

“我说过多少次！上场之前不要打扰我！快滚！”门里传来不耐烦的骂声。

伯特伦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满。他盯着眼前的那扇铁门缓缓道：“韦特，开门。”

门里突然沉寂，有点动静都没有。伯特伦和苏子延对视一眼，正想着要不要破门而入时，那扇铁门猛地被人从里推开，力道相当惊人。

开门的瞬间，一道人影朝外飞扑而来，苏子延感到一阵凉风，原本站在他身旁的狼人就已经将里面的人按倒在地。

那人力气速度都不敌伯特伦，不出两招就被制服在地。

“妈的，你是谁！？”

伯特伦将那人的头颅重重按在地上，嘲笑道：“韦特，你的鼻子已经失灵到这种地步了吗？”

听到这话后，地上的人突然放弃了挣扎。他努力的嗅着，恐惧和敬畏同时出爬上他的脸庞。他颤抖着声音，努力用余光观察：“是伯特伦家族的人……是吗？”

“看来你的嗅觉还不算完全退化。”伯特伦笑着拍拍韦特的脸颊，一把将他拉起来。

不远处，站在门口默默的注视这一切的苏子延脑中思绪万千——这一天终于到了。

他终于找到韦特了。

他终于可以为妹妹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