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杀局起(1 / 2)
一进式的院落内,穿过倒座房与东厢房之间的过道,便这座院落的进院。
整个进院不大,以青石铺就,周边布有排水道与排水口,便于排泄雨水之类。
只是,此刻,这些排水口上堆积杂乱,使得雨水无法外排,导致进院地面上积了一层的雨水,直没脚踝。
而,这原本应该无色无味的雨水,竟透露着一层的红,飘散着熏人的血腥味,掩盖了雨水之下本该有的自然清新,隐隐的飘散出了庭院。
造成这一切的源头,便是进院正中位置那三颗呈品字形摆放的头颅以及那堵住了排水口的依稀还能辨认出来是残肢断臂的破碎之物。
只不过,或许由于浸泡在雨水中的时间太长,那些残肢断臂的伤口处,已经呈现出灰白的颜色。
就连三颗表情震惊中带着茫然与不解的头颅,也已是苍白若纸。
“哕~”
看到进院内的场景,王富贵小脸瞬间苍白,浑身一颤,立马转身扶住一旁东厢房的墙角,吐了起来。
“娘嘞,差点把昨天晚上的饭都吐出来!”吐了好大一会儿时间,王富贵这才觉得舒服了些,颤颤巍巍的擦了擦嘴角,口中骂骂咧咧。
“哪个挨千刀的,居然做下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王富贵转身看向进院内的场景,身体仍旧不住的颤了颤。
“啪嗒~啪嗒~”
王富贵深深的吸了口气,压下那再次上涌的不适感,一边戒备,一边向着进院正中呈品字形摆平的三颗双眼残留着迷茫的头颅走去。
“这手法,一刀斩首,干净利落!”王富贵抱起最前面那颗头颅,那是这家唯一的男性,张大叔的头颅,仔细的观察着伤口处。
“居然都是从骨节间斩过!”王富贵检查完张大叔头颅,又检查了下其他两颗头颅,顿时头上冒起冷汗。
“凶手极其熟悉人体构造且绝对是个资深练家子,不然绝对做不到这种效果!”王富贵放下最后一颗头颅后,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口气后,眼神犀利,口中低声喃喃。
“在整个安谷县这区区百里方圆内,能做到这一点的,不过两手之数!”王富贵紧了紧手中匕首,看向了大门敞开的正房方向,隐约间似看到了此刻敞开屋门的正房大厅里那黑色圆桌上,摆放着两盏淡青色盖碗茶杯与一碟略显精致的糕点。
只是,此刻那白色的糕点上,泛着一层红。
“整个安谷县,张大叔所熟识的本就不多,能被如此招待的更是极少!”王富贵双眼微眯的紧盯着斜靠着茶盖的茶杯,似能看到其内飘荡的茶叶。
“而在那极少数的人群里,能做到这一点的,唯有一人!”王富贵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竟转身,看向了那空无一物的大门方向,眼中带着杀意“我说的没错吧,袁图袁大捕头!”
“啪啪啪~”
顿时,东厢房的山体位置响起一阵拍掌声,随后一个腰挎长刀的中年男子身影缓缓浮现出。
“哈哈哈,不愧是我一手栽培出来的徒弟!”袁捕头一手搭在腰间长刀刀柄上,脸上带着万古不变的冷厉“仅仅凭借些微线索和对城中居民的了解,便能分析出个所以然来!”
随着袁捕头的话语声,张大叔家东、西厢房与正房屋顶上,各自出现了一位手持长刀,身披绣“捕”衣袍的男子。
屋顶上的男子显出身形后,一言不发,脸上神情冷漠的看向王富贵,似在等待着什么。
“如此看来,张大叔一家的血案,是专门为我而设的了!”王富贵眉头微皱,看了看屋顶上那对着自己的明晃晃长刀,又看了看一脸冷漠的袁捕头,深深的吸了口气后,缓缓说道。
“呵呵,不错!这一切都是为了对付你而做的!”袁捕头嘴角掀起一抹冷意的弧度。
“为什么?”
王富贵沉默了,静静的任凭雨水冲刷着全身,任凭那雨中的寒占据整颗心脏时,王富贵看着那三颗苍白的头颅,话语带着颤抖。
“为什么?你是说杀了张廷安一家还是设局杀你?”袁捕头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如果说杀张廷安一家的话,那只能怪他们命不好了!当年不该救下奄奄一息的你,并将逃荒而来的你带入安谷县!所以,他们是因你而死!”袁捕头斜撇了一眼进院正中的头颅,语气带着刻薄。
“至于为什么设局杀你,那就更简单了!谁让你最近风头那么盛,以至于让我们的县令老爷产生了有摆脱我掌控的错觉呢!”袁捕头嘴角掀起一丝冷酷“为了让我们的县令老爷“改邪归正”,我只能杀个鸡敬个猴,好让他明白,我袁某人在一天,他就一天摆脱不了我的控制。
要是他哪天惹的我不高兴了,我想杀他,就连朝廷都找不到一点异常!”
“你!”
王富贵脸色涨红,咬牙切齿,一副欲择人而噬的模样,以至于握着匕首的右手指节处都泛起了白。
“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也不枉你我师徒一场,临了还让你当个明白鬼!”袁捕头右手抬起,轻轻挥了挥。
屋顶上的三个捕快,见袁捕头下令,眼中凶光闪动,纷纷轻踏屋顶,朝着进院落下。
最先落地的,是东厢房屋顶上那个方脸中年男子,名叫赛克。
此刻,赛克跃出屋顶后,身子在空中几个翻腾之后,便像燕子归巢般,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随后,赛克右脚一发力,将地面上炸出一寸方圆无水地带后,于本就昏暗的天地间,化作一抹黑影,朝着王富贵一刀穿刺而来。
第二个落地的,是正房屋顶上那位稍显圆润的青年男子,名唤朱厚。
“嘭~”